第76章 喪世狂歡（3）感情進度-55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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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喪世狂歡（3）感情進度-55%
滿是廢棄車輛， 喪屍和各種碎玻璃、廣告牌的雙車道路面上，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極速狂飆，發動機的轟鳴和剎車聲此起彼伏。
什麽叫速度與激情， 什麽叫生死一線。
唐甜淚流滿面， 一腳又一腳油門往下踩。
“後面！”她看著車內後視鏡大喊，“後面那是什麽玩意兒？！”
姜曜回頭。
摩天大樓外墻上， 一個不成人形的生物緊緊攀附著， 體積頗大，一條肉色的東西在它身後長鞭似的甩動。
它縱身一躍，淩空落地震起一地煙塵。
四肢著地，猙獰的口器涎水直流，仿佛盯緊了她們這輛小小的甲殼蟲，以不下於普通喪屍五倍的速度朝她們奔來。
“這、這是舔食者嗎？！”
生化危機裏除了普通喪屍， 就有這種見了鬼的兇殘生物！
車子在這樣的路況上開不快， 按照當前的速度， 她們遲早要被追上。
四周景物疾速掠過，街道兩旁商鋪房門或開或闔， 小巷縱橫交錯， 地形覆雜。
姜曜：“前面一個巷口停車， 扔了車跑！”
唐甜已經六神無主了，姜曜說什麽就是什麽，當車子臨近下一個巷口， 也不管四周有多少喪屍，一腳剎停。
兩人被慣性力狠狠往前沖了下， 默契十足地解安全帶推車門一氣呵成， 撒腿狂奔。
附近的喪屍被剎車的巨響吸引， 很快占滿街道， 張牙舞爪地尋求目標。
姜曜二人沖進小巷。
在她們前方，兩只同樣被剎車聲吸引過來的喪屍一路小跑，距離越拉越近。
從第一次試驗看，普通喪屍要接近到人類三米內才會有所感應，
但這條小巷只有一米多寬，根本避無可避。
唐甜顯然也是知道聲音會吸引喪屍的註意力，不敢大聲說話，小聲嗚咽：“怎麽辦……”
姜曜回頭看了一眼，她們跑進巷子已有十餘米，普通喪屍都沒有追來。
前方的兩只喪屍離得太近，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毫發無傷地同時幹掉兩只，也不肯定唐甜會不會因為恐懼而拿她當替死鬼。
這條巷子很直，兩側圍墻結構讓這附近沒有什麽可以躲的地方。
圍墻高約兩米。
“站這兒別動。”
唐甜下意識停下腳步。
只見少女一邊往前繼續狂奔一邊解下身後的大包，緊接著包飛出去落在前方墻根，一只腳用力踩在包上，身體騰空往上跳了約有二十公分，舉起的雙手穩穩扒在圍墻頂部。
上去了！
姜曜站穩身體，在圍墻上繼續往前沖了兩米，和下方的喪屍錯了過去。
喪屍似有所覺，頓了一下。
這就夠了。
姜曜瞬間回身，抽出腰間軍刀自上而下直接貫穿一只喪屍的腦袋。
一擊得手，她順勢一腳踹在已經沒有動力源的喪屍腹部，狠狠地把它踢到就要撲過來的另一只喪屍身上。
喪屍被隔了一下，動作一滯，被姜曜抓住機會，剛□□的新鮮軍刀捅進眼窩，攪動！
兩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同時倒下。
姜曜扶了下墻，重重喘了口粗氣。
她把包撿起來，看了看來的那個巷口。
“走。”
唐甜回過神來，連忙拖著自己大包跟著她繼續跑。
前方有個可以拐彎的地方，姜曜沒再直行，毫不猶豫地進了新的小巷。
她們前腳剛離開，體型接近一輛商務車型的恐怖怪物在隔壁街道落腳。
它匍匐在地，四肢細長，腹部占了體積的百分之九十，薄而韌的皮囊裏印出攪在一起的四肢和頭顱，再看它的頭部，竟也長著一張與人別無二致的臉。
口器宛如撕裂開的大嘴，長長獠牙之外，細細的嚙齒遍布嘴唇。
它低嘯一聲，原地跳起直接壓扁了空無一人的汽車。
沒有瞳孔的眼睛滾了滾，沖入前方小巷，一路直行。
姜曜二人狂奔數百米，扭七扭八拐了不少小路，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。
從實驗大樓帶過來的喪屍已經停止追來，本來就在附近游蕩的喪屍也因為“舔食者”的出現而散去，一條街上空蕩蕩的，什麽也沒有。
姜曜看著那輛被壓成廢鐵的車子，擦了把完全汗濕的臉，帶著唐甜進了一家門窗完好的商鋪。
這是一家玩具店，橫向長度只有四五米，縱向深度卻很深，最裏面采光不太好，略顯昏暗。
姜曜關上門，抄起櫃臺上的一個陶瓷娃娃就往深處砸了過去。
伴隨著瓷器的碎裂聲，一個只有半人高的小喪屍猛虎撲食般撞出來。
撲空後茫然地站在原地。
它穿著一條粉色的公主紗裙，被咬得至只剩下一半的脖子支撐不住腦袋的重量，軟軟地垂在肩膀上，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兇狠，小小的嘴巴竭力張大，無聲地威脅著她們。
姜曜朝唐甜示意，“你去。”
唐甜吞了吞口水，握緊這一路來幾乎沒有派上過用場的刀。
姜曜看看她發抖的手，餘光掃到就在入口處的棒球棍，拿起來掂了掂，遞給她。
“腦、腦袋嗎？”她問得很小聲。
姜曜點點頭。
唐甜眼睛一閉一睜，目露兇光，齜牙咧嘴朝小喪屍沖了過去。
棒球棍連環掄在體重很輕的小喪屍腦袋上脖子上，幾番掙紮後，結束了。
唐甜心想自己做到了，激動地去看姜曜的反應，卻見後者完全沒有她，正在貨架上拿什麽東西。
姜曜在星球儀旁找到了一堆地圖。
打開來一看，有國家地圖省市地圖還有這座實驗城的區域地圖。
地圖上有四個標星的地點，最中央的就是實驗大樓，其餘三個點呈三角包圍實驗大樓，正是他們要去搜集資料的三個分部。
唐甜把滿腔成就感咽回去，換了個話題跟她搭話：“陽、陽陽，你好厲害啊……”
她拿起自己的刀，胡亂比劃了一下，“你剛剛就這樣，然後那樣，分分鐘幹掉了那兩只喪屍，還有你居然一下子就爬到墻上去了，你是女兵嗎？要是沒有你，我可能已經死了。”
她完全忘了剛才的刺激都是姜曜指揮她去的摩天大樓帶來的，滿心眼只覺得這個妹妹賊酷。
在飛機上就有這種感覺了，只是當時太著急，沒回過味來，剛才那簡直就是神人炫技，她敢打賭，就算她跟個男的，也不一定有這個妹妹這麽酷……
說著說著她又開始好奇，“陽陽，你這麽厲害人又這麽好，為什麽會在北區啊？”
她把上車後姜曜對她的數次威脅捉弄也給忘了，單純地像個小孩。
姜曜把視線從地圖上移開，看著她的眼睛一笑。
“因為我一口氣滅了八個人呀。”
唐甜：“……呵呵呵你真的有點愛開玩笑欸。”
姜曜不想理她，因為看見她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黑歷史。
明明智商沒問題，逼一逼也有膽子，怎麽就能表現出這種不靈光的樣子？
姜曜真的不搭理她了，唐甜有點兒尷尬，想摸一摸頭發卻被頭盔擋住，只能作罷。
她也沒有幹站著，掏出定位聯絡器做了點她認為自己能做的事情。
這不看不要緊，一看就是個驚喜。
她忙把聯絡器給姜曜看，“好多人，朝咱們這邊過來了！我們馬上就不是孤軍奮戰了！”
姜曜被迫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從降落後就一眼沒看過的東西。
隨著唐甜手指不斷放大，聚在一起的六個小點正在朝她們所在的位置移動，速度不慢，這會兒離他們只有兩百米了。
姜曜自己上手劃了一下，拉到唐甜自己的定位上，果不其然，她的定位標點是紅色的，這家夥發出了救援信號。
唐甜喜滋滋道：“剛落地我就嘗試用這個跟大家聯絡了，但雜音特別重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聯絡上，就按了求援鍵……”
看著她紅光滿面的臉，姜曜忽然認識到她比自己聰明。
她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是正確的，無論是跟著自己跳傘，發出救援信號，還是來找自己，鼓足勇氣替自己開車，再一路咬牙跟著自己，乖乖聽話……全部都是正確的。
她會比自己少吃很多苦。
姜曜把手中的地圖折了折，塞進口袋裏。
她真心實意地道賀：“恭喜你呀，甜甜姐。”
唐甜糾正道：“是恭喜我們。”
姜曜轉身抽出一根新的棒球棍，軍刀太短，對她來說也不是特別方便，要是有狼牙棒，那按她的力道一記下去應該就能給喪屍爆頭了，不知道這個偏輕的棒球棍能不能一擊斃命……試試好了。
“沒有我們，你自己留在這兒等吧，南北區勢不兩立，我寡不敵眾，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唐甜著急：“可你救了我啊！”
“要不是用得上你，誰要理你。”姜曜整好行裝，原地跳了下確定身上的東西都不會掉，一掄胳膊往外走，“有緣再見吧姐姐。”
門被打開，房間裏的剛亮了一瞬，立刻又關上了。
門裏靜悄悄的。
姜曜跑在危機四伏的街道上跑了起來，剛剛才幹的汗水又從頭盔裏頭流了出來。
她迎著刺眼的光線瞇了瞇眼睛。
看吧。
這人又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。
五分鐘後。
唐甜從櫥窗後看見直奔自己而來的隊友們，趕緊打開門。
微微喘著氣的人群一擁而入，把小小的玩具店擠得轉身都困難。
張黎把槍往肩膀上一扛，瞄了她健全的四肢一眼，誇道：“呦，真人不露相啊，我原本最擔心的就是你，結果你居然是最不狼狽的一個新人。”
除了衣服有點濕，臉上有點不知道在哪兒蹭的表皮傷，整個人精神狀態看起來都很不錯。
唐甜受之有愧，不好意思道：“不是，我是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妹妹，多虧她一直帶著我直到躲到這裏來……”
眾人面面相覷。
張黎問：“什麽妹妹？玩家還是NPC？”
唐甜趕緊道：“是玩家，她叫陽陽，大名叫姜曜，具體哪兩個字我不知道……”
她說到這兒還怕其他人不知道，看到隊伍最後面存在感微弱的男人想起姜曜跟她說過的另一重身份，補充說：“傅隊你應該知道，她說她是你認證過好孩子的那個陽陽。”
新人：“？？？”
張黎和南區老玩家鄧卓遠：“……”
竟然是姜曜。
鄧卓遠無語過後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，“你說的那個陽陽我們都認識，但你確定她很好？這家夥無論在南區還是北區都可以說是臭名昭著的存在了……”
唐甜懵了：“啊，不、不會啊，她特、特別好——”
唐甜恨死自己這個一緊張說話就結巴的壞習慣了，越是想說快點越是說不清楚！
鄧卓遠打斷她：“她那張嘴沒一句實話，你自己也能判斷吧，你覺得傅隊會是那種說人家是個好孩子的人嗎？她根本就是在……”
“我確實說過。”
“胡言亂……啊？”鄧卓遠一驚，回過頭看著傅醒，“……傅隊你剛才說話了嗎？”
傅醒對上他的視線，用平靜的聲線又陳述了一遍。
“她確實是個好孩子。”
鄧卓遠：“……啊？？”
他惶恐地去看張黎，企圖能夠從他那裏得到一點解釋。
只是後者的驚訝之情並不比他少，嘴巴都還張著，儼然受驚不輕。
傅醒不在乎自己的言論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沖擊，只看唐甜，問：“她人呢？”
原來傅隊真的說過這種話啊，這句竟然不是逗她玩兒的。
唐甜呆呆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她說南北區勢不兩立，她寡不敵眾，就先走了……傅隊，你也說陽陽是好孩子，那為什麽她說南北區勢不兩立呢？在北區的陽陽是好人，那是不是代表南北區沒有必要這麽對立啊？”
傅醒沈默了。
半晌，他道：“北區是北區，姜曜是姜曜，不能混為一談。”
“但你說的也對。”
傅醒看向櫥窗外明亮晃眼的陽光，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縮緊。
最開始的南北區狀態本身就不是對立的。
北區是最真實最自我的人性反饋，南區則是法治社會道德文明的最後底線。
文明本該束縛自私的人性，原本的南區應該是道德尊嚴的捍衛者。
而不純粹是個普通的烏托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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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甜淚流滿面， 一腳又一腳油門往下踩。
“後面！”她看著車內後視鏡大喊，“後面那是什麽玩意兒？！”
姜曜回頭。
摩天大樓外墻上， 一個不成人形的生物緊緊攀附著， 體積頗大，一條肉色的東西在它身後長鞭似的甩動。
它縱身一躍，淩空落地震起一地煙塵。
四肢著地，猙獰的口器涎水直流，仿佛盯緊了她們這輛小小的甲殼蟲，以不下於普通喪屍五倍的速度朝她們奔來。
“這、這是舔食者嗎？！”
生化危機裏除了普通喪屍， 就有這種見了鬼的兇殘生物！
車子在這樣的路況上開不快， 按照當前的速度， 她們遲早要被追上。
四周景物疾速掠過，街道兩旁商鋪房門或開或闔， 小巷縱橫交錯， 地形覆雜。
姜曜：“前面一個巷口停車， 扔了車跑！”
唐甜已經六神無主了，姜曜說什麽就是什麽，當車子臨近下一個巷口， 也不管四周有多少喪屍，一腳剎停。
兩人被慣性力狠狠往前沖了下， 默契十足地解安全帶推車門一氣呵成， 撒腿狂奔。
附近的喪屍被剎車的巨響吸引， 很快占滿街道， 張牙舞爪地尋求目標。
姜曜二人沖進小巷。
在她們前方，兩只同樣被剎車聲吸引過來的喪屍一路小跑，距離越拉越近。
從第一次試驗看，普通喪屍要接近到人類三米內才會有所感應，
但這條小巷只有一米多寬，根本避無可避。
唐甜顯然也是知道聲音會吸引喪屍的註意力，不敢大聲說話，小聲嗚咽：“怎麽辦……”
姜曜回頭看了一眼，她們跑進巷子已有十餘米，普通喪屍都沒有追來。
前方的兩只喪屍離得太近，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毫發無傷地同時幹掉兩只，也不肯定唐甜會不會因為恐懼而拿她當替死鬼。
這條巷子很直，兩側圍墻結構讓這附近沒有什麽可以躲的地方。
圍墻高約兩米。
“站這兒別動。”
唐甜下意識停下腳步。
只見少女一邊往前繼續狂奔一邊解下身後的大包，緊接著包飛出去落在前方墻根，一只腳用力踩在包上，身體騰空往上跳了約有二十公分，舉起的雙手穩穩扒在圍墻頂部。
上去了！
姜曜站穩身體，在圍墻上繼續往前沖了兩米，和下方的喪屍錯了過去。
喪屍似有所覺，頓了一下。
這就夠了。
姜曜瞬間回身，抽出腰間軍刀自上而下直接貫穿一只喪屍的腦袋。
一擊得手，她順勢一腳踹在已經沒有動力源的喪屍腹部，狠狠地把它踢到就要撲過來的另一只喪屍身上。
喪屍被隔了一下，動作一滯，被姜曜抓住機會，剛□□的新鮮軍刀捅進眼窩，攪動！
兩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同時倒下。
姜曜扶了下墻，重重喘了口粗氣。
她把包撿起來，看了看來的那個巷口。
“走。”
唐甜回過神來，連忙拖著自己大包跟著她繼續跑。
前方有個可以拐彎的地方，姜曜沒再直行，毫不猶豫地進了新的小巷。
她們前腳剛離開，體型接近一輛商務車型的恐怖怪物在隔壁街道落腳。
它匍匐在地，四肢細長，腹部占了體積的百分之九十，薄而韌的皮囊裏印出攪在一起的四肢和頭顱，再看它的頭部，竟也長著一張與人別無二致的臉。
口器宛如撕裂開的大嘴，長長獠牙之外，細細的嚙齒遍布嘴唇。
它低嘯一聲，原地跳起直接壓扁了空無一人的汽車。
沒有瞳孔的眼睛滾了滾，沖入前方小巷，一路直行。
姜曜二人狂奔數百米，扭七扭八拐了不少小路，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。
從實驗大樓帶過來的喪屍已經停止追來，本來就在附近游蕩的喪屍也因為“舔食者”的出現而散去，一條街上空蕩蕩的，什麽也沒有。
姜曜看著那輛被壓成廢鐵的車子，擦了把完全汗濕的臉，帶著唐甜進了一家門窗完好的商鋪。
這是一家玩具店，橫向長度只有四五米，縱向深度卻很深，最裏面采光不太好，略顯昏暗。
姜曜關上門，抄起櫃臺上的一個陶瓷娃娃就往深處砸了過去。
伴隨著瓷器的碎裂聲，一個只有半人高的小喪屍猛虎撲食般撞出來。
撲空後茫然地站在原地。
它穿著一條粉色的公主紗裙，被咬得至只剩下一半的脖子支撐不住腦袋的重量，軟軟地垂在肩膀上，但這絲毫不影響它的兇狠，小小的嘴巴竭力張大，無聲地威脅著她們。
姜曜朝唐甜示意，“你去。”
唐甜吞了吞口水，握緊這一路來幾乎沒有派上過用場的刀。
姜曜看看她發抖的手，餘光掃到就在入口處的棒球棍，拿起來掂了掂，遞給她。
“腦、腦袋嗎？”她問得很小聲。
姜曜點點頭。
唐甜眼睛一閉一睜，目露兇光，齜牙咧嘴朝小喪屍沖了過去。
棒球棍連環掄在體重很輕的小喪屍腦袋上脖子上，幾番掙紮後，結束了。
唐甜心想自己做到了，激動地去看姜曜的反應，卻見後者完全沒有她，正在貨架上拿什麽東西。
姜曜在星球儀旁找到了一堆地圖。
打開來一看，有國家地圖省市地圖還有這座實驗城的區域地圖。
地圖上有四個標星的地點，最中央的就是實驗大樓，其餘三個點呈三角包圍實驗大樓，正是他們要去搜集資料的三個分部。
唐甜把滿腔成就感咽回去，換了個話題跟她搭話：“陽、陽陽，你好厲害啊……”
她拿起自己的刀，胡亂比劃了一下，“你剛剛就這樣，然後那樣，分分鐘幹掉了那兩只喪屍，還有你居然一下子就爬到墻上去了，你是女兵嗎？要是沒有你，我可能已經死了。”
她完全忘了剛才的刺激都是姜曜指揮她去的摩天大樓帶來的，滿心眼只覺得這個妹妹賊酷。
在飛機上就有這種感覺了，只是當時太著急，沒回過味來，剛才那簡直就是神人炫技，她敢打賭，就算她跟個男的，也不一定有這個妹妹這麽酷……
說著說著她又開始好奇，“陽陽，你這麽厲害人又這麽好，為什麽會在北區啊？”
她把上車後姜曜對她的數次威脅捉弄也給忘了，單純地像個小孩。
姜曜把視線從地圖上移開，看著她的眼睛一笑。
“因為我一口氣滅了八個人呀。”
唐甜：“……呵呵呵你真的有點愛開玩笑欸。”
姜曜不想理她，因為看見她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黑歷史。
明明智商沒問題，逼一逼也有膽子，怎麽就能表現出這種不靈光的樣子？
姜曜真的不搭理她了，唐甜有點兒尷尬，想摸一摸頭發卻被頭盔擋住，只能作罷。
她也沒有幹站著，掏出定位聯絡器做了點她認為自己能做的事情。
這不看不要緊，一看就是個驚喜。
她忙把聯絡器給姜曜看，“好多人，朝咱們這邊過來了！我們馬上就不是孤軍奮戰了！”
姜曜被迫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從降落後就一眼沒看過的東西。
隨著唐甜手指不斷放大，聚在一起的六個小點正在朝她們所在的位置移動，速度不慢，這會兒離他們只有兩百米了。
姜曜自己上手劃了一下，拉到唐甜自己的定位上，果不其然，她的定位標點是紅色的，這家夥發出了救援信號。
唐甜喜滋滋道：“剛落地我就嘗試用這個跟大家聯絡了，但雜音特別重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聯絡上，就按了求援鍵……”
看著她紅光滿面的臉，姜曜忽然認識到她比自己聰明。
她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是正確的，無論是跟著自己跳傘，發出救援信號，還是來找自己，鼓足勇氣替自己開車，再一路咬牙跟著自己，乖乖聽話……全部都是正確的。
她會比自己少吃很多苦。
姜曜把手中的地圖折了折，塞進口袋裏。
她真心實意地道賀：“恭喜你呀，甜甜姐。”
唐甜糾正道：“是恭喜我們。”
姜曜轉身抽出一根新的棒球棍，軍刀太短，對她來說也不是特別方便，要是有狼牙棒，那按她的力道一記下去應該就能給喪屍爆頭了，不知道這個偏輕的棒球棍能不能一擊斃命……試試好了。
“沒有我們，你自己留在這兒等吧，南北區勢不兩立，我寡不敵眾，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唐甜著急：“可你救了我啊！”
“要不是用得上你，誰要理你。”姜曜整好行裝，原地跳了下確定身上的東西都不會掉，一掄胳膊往外走，“有緣再見吧姐姐。”
門被打開，房間裏的剛亮了一瞬，立刻又關上了。
門裏靜悄悄的。
姜曜跑在危機四伏的街道上跑了起來，剛剛才幹的汗水又從頭盔裏頭流了出來。
她迎著刺眼的光線瞇了瞇眼睛。
看吧。
這人又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。
五分鐘後。
唐甜從櫥窗後看見直奔自己而來的隊友們，趕緊打開門。
微微喘著氣的人群一擁而入，把小小的玩具店擠得轉身都困難。
張黎把槍往肩膀上一扛，瞄了她健全的四肢一眼，誇道：“呦，真人不露相啊，我原本最擔心的就是你，結果你居然是最不狼狽的一個新人。”
除了衣服有點濕，臉上有點不知道在哪兒蹭的表皮傷，整個人精神狀態看起來都很不錯。
唐甜受之有愧，不好意思道：“不是，我是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妹妹，多虧她一直帶著我直到躲到這裏來……”
眾人面面相覷。
張黎問：“什麽妹妹？玩家還是NPC？”
唐甜趕緊道：“是玩家，她叫陽陽，大名叫姜曜，具體哪兩個字我不知道……”
她說到這兒還怕其他人不知道，看到隊伍最後面存在感微弱的男人想起姜曜跟她說過的另一重身份，補充說：“傅隊你應該知道，她說她是你認證過好孩子的那個陽陽。”
新人：“？？？”
張黎和南區老玩家鄧卓遠：“……”
竟然是姜曜。
鄧卓遠無語過後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，“你說的那個陽陽我們都認識，但你確定她很好？這家夥無論在南區還是北區都可以說是臭名昭著的存在了……”
唐甜懵了：“啊，不、不會啊，她特、特別好——”
唐甜恨死自己這個一緊張說話就結巴的壞習慣了，越是想說快點越是說不清楚！
鄧卓遠打斷她：“她那張嘴沒一句實話，你自己也能判斷吧，你覺得傅隊會是那種說人家是個好孩子的人嗎？她根本就是在……”
“我確實說過。”
“胡言亂……啊？”鄧卓遠一驚，回過頭看著傅醒，“……傅隊你剛才說話了嗎？”
傅醒對上他的視線，用平靜的聲線又陳述了一遍。
“她確實是個好孩子。”
鄧卓遠：“……啊？？”
他惶恐地去看張黎，企圖能夠從他那裏得到一點解釋。
只是後者的驚訝之情並不比他少，嘴巴都還張著，儼然受驚不輕。
傅醒不在乎自己的言論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沖擊，只看唐甜，問：“她人呢？”
原來傅隊真的說過這種話啊，這句竟然不是逗她玩兒的。
唐甜呆呆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她說南北區勢不兩立，她寡不敵眾，就先走了……傅隊，你也說陽陽是好孩子，那為什麽她說南北區勢不兩立呢？在北區的陽陽是好人，那是不是代表南北區沒有必要這麽對立啊？”
傅醒沈默了。
半晌，他道：“北區是北區，姜曜是姜曜，不能混為一談。”
“但你說的也對。”
傅醒看向櫥窗外明亮晃眼的陽光，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縮緊。
最開始的南北區狀態本身就不是對立的。
北區是最真實最自我的人性反饋，南區則是法治社會道德文明的最後底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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